滨州日报/滨州网无棣讯 今年7月底，无棣县佘家镇南石村91岁的老人张风岗寿终正寝，老人临终前在床上躺了两年多，身上一个褥疮都没有。忙完老人丧事，其二儿子张清松一刻也没闲，又颠簸着双脚到外边寻找精神一级的残疾人哥哥张清东，叫他回家吃饭。
“清松真是好样的，多年来，家里躺着俩老人，外边耍着一个哥，还得种地供应俩大学生。”村支部书记张风民说。
张清松今年57岁，其哥哥清东60岁，为精神一级残疾人。其母亲于2018年冬去世，去世前也是卧床多年。因哥哥是精神一级残疾人，多年来，伺候两位老人和哥哥他责无旁贷。
先后4次为父母和哥哥置办房子
作为一个农村劳家庭来说，盖房子和孩子上学、娶媳妇一样，都是头等大事。对于张清松来说，能让父母和哥哥住上房是天大的事。父母年轻时住的是土坯房，老人年龄偏大、房子老化后，2016年春，他给老人从村里置换了一座院子，并于第二年春重新翻建了三间新房。当时，住进窗明几净的砖瓦房，二老高兴得合不拢嘴。后期，随着哥哥张清东病情加重，已不能和两位老人生活在一起了，1998年秋，张清松便在自家老院的宅基上为哥哥盖了两间房子，重新修缮了院落。2020年夏，乘着地方危房改造的东风，他又花了4万多元，为哥哥重新建了新房子，尽可能让哥哥住得好一点。盖房子不是小事，加上张清松自家也先后盖了3次，这么多费用从哪里来？面对笔者疑问，“前几年棉花值钱，打工有收入，加上亲戚朋友资助了点，再就是沾了政府的老年、危房改造、低保、残疾人等补贴的光，要不盖房子的事都不敢想。”张清松如是说。
农村劳动力收入主要来自种地和务工，张清松也一样。想要照顾好老人和哥哥，还有上大学的一儿、一女，一家人吃上饭是关键，因此，在村外务工是常态。但从母亲去世后，为了照顾父亲和哥哥，他已没精力外出务工了，收入主要来自家中的10亩地。为了增加收入，他只能在精耕细播、多出勤和节衣缩食上下功夫。多年劳累，他健壮的身躯逐年衰老，人也小了一大圈，体重从以前的75公斤降到55公斤；加上腰腿有病，日常走路他已日趋蹒跚，整个身体一走两晃，两条腿也变成了“O”形。好在，近几年，大女儿已就业，能补贴正在上大学的小儿子。
吐完继续为父亲洗衣擦拭身体
其父亲去世前两年拉尿在床，不及时清理卫生、勤擦洗身体，屋里就进不去人。张清松便搬过来和父亲一齐住。每天上、下午两次，他下地干活前，总是先给父亲做饭、擦洗身体，伺候老人吃饱，为老人放好水杯、毛巾、卫生纸等生活用品，再给哥哥那边去送饭。下地后，他不放心，就嘱咐身体不太好的妻子张冬芝多到老人那边看看，及时通风或取暖。到老人临走前两、三个月，老人吃东西已不挂肠，吃了就排，大小便失禁，尿不湿根本不够用，张松涛就为父亲多准备些替换的褥子和被单，便于随时替换及时清洗。一次，赶上他身体不舒服，胃涨且闹肠炎，呕吐不止。在院子里吐完后，他脸色蜡黄，衣服被虚汗湿透。扶着墙稳了稳心神，他进屋继续给老人更换贴身衣物、擦拭身体，并坚持把脏衣物洗涮好，随后又跑到院子里吐了老半天。老人卧床两年多，房间里一点异味都没有，邻居们纷纷为其竖起大拇指。今年夏天，父亲张风岗走得很安详，如今，张清松常常望着老人住过的床铺发呆。
蹒跚着双腿追着哥哥吃饭
其60岁的哥哥张清东，高中毕业后，曾在当地做过几年民师，后因病回家。随着病情加重，鉴定为精神一级残疾人，享受低保和两残补助。母亲在世身体好的时候，哥哥主要由母亲照顾，母亲年龄偏大后，转为弟弟张清松照料。哥哥住的地方胡同口是村农贸市场，哥哥常去小摊上拿气球、布娃娃、糖葫芦等东西，弟弟张清松这些年可没少费心，常常被人家找到家里来，他便说好话便掏钱，替哥哥还账。并到集市上给商贩一一说好话，嘱咐大伙，哥哥拿的东西弟弟付账，千万别因这事儿闹不愉快。日子久了，大伙也就放心了。给人家赔完礼道完歉，张清松还得回家哄哥哥，把他想要的东西提前准备好，免得再节外生枝。“哥哥住的地方和村里的小学是邻居，但多年来，哥哥从没有逗惹过孩子们，而且十分喜欢小孩子，这可能和他年轻时教过书有关吧。”张清松说。
张清松最头疼的事是哄哥哥吃饭。阴雨天或犯病狠的时候，哥哥常两三天不吃饭，他就拿着饭菜和水瓶子在外边追着喂，追急了哥哥还会打掉他手里的饭菜。他便想着法给哥哥说爱听的话，哄到吃东西为止。“平时，清松到哥家打扫卫生，还得看哥的脸色，挑脸色好的时候才行。”村支部书记张风民补充说。“俺哥年轻时念书成绩很好，没想到让病给耽误了，只要我有能力，决不扔下他；有哥让俺喊着，我心里踏实。”张清松表示。
哥哥喜欢抽旱烟，1斤烟叶抽半月，多年来从没断顿。逢年过节，张清松给哥哥买上条好烟，哥哥则都拆开，倒出烟丝再卷起来抽。兄弟俩最和谐的时候就是弟弟给哥送烟的时候。兄弟俩坐在炕上一齐卷烟，卷完弟弟给哥点上，深深吸一口，浓浓的烟雾，把兄弟俩笼罩在一起。偶尔也有哥哥给弟弟点烟的时候，哥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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