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的傍晚散步,距离蜗居不过千米的无棣古城是我最常去的地方,如画的四季美景总能令我心旷神怡。莺飞草长,野芳发而幽香,沉寂了一冬的古城生机勃发,绿意与古韵交融;蛙鼓蝉鸣,红荷映日,熏风时送野兰香,濯雨才晴新竹凉;秋意渐浓,目之所及皆胜景,沉静的万荷湖映照着五彩缤纷的树影,风过处,叶落如雨;雪落古城,陡增几分静谧空寂,仿佛置身一个神话城堡。四季轮回,景随时变,都能给人不同的快乐!
十字街西行大约五十米路南有一座两层建筑,一楼的檐下正中悬挂一块木质黑底金字牌匾,上刻“供销社门市古城店”,就是这八个字总把我的视线吸引过去,脚步也就慢下来。也曾数次走进店内,墙面上张贴着富有年代感的旧广告画。东区茶馆内陈列着一些纺车、风箱、筛面箩子箩床、风灯等民俗老物件。几张木质条桌一桌六凳,老茶盘内一把文革时期的提梁瓷壶,几个老土碗,大碗茶一壶十元还配赠两碟无水蛋糕桃酥的亲民价格,温暖了游客的心。西边销售区一排几个近一米口径的大陶缸,分别盛着高粱醋、酿造酱油、散酒,货架上的红糖、各式点心,老式木框玻璃柜台上几卷布匹及裁布尺,托盘秤、算盘……一下把我拉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
半百左右的七零后对供销社的熟悉程度要胜过其他任何场所,那是他们这一代人少年时的神往之地,承载着他们所有梦想的一方乐土。
村中的小社
小泊头公社在驻地设有总店和郭家庄、杜家庄两个分店,还在我的故乡——马颊河左岸的乔家庄村设有代销点,村人们习惯称作“小社”“代销”,大概因为我村是一个十多个姓氏千几百人口的大村子的缘故吧。小社就在村中的三表伯家,两间临街偏屋收拾得一尘不染井井有条,水泥柜台光亮如玻璃,总社替换下来的旧货架贴墙而立,已看不出本色,柜台顶端的墙上挂了一套张秩山的花鸟四条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大概有烟酒副食、日用百货、布匹鞋帽、油盐酱醋等品类。花花绿绿的糖块、糕点、小人书(小画书、连环画)、几样小玩具,就吸引着小孩子们每天放了学,有钱没钱都爱往小社跑,到那溜一圈儿就像是现在打卡。隔着柜台看着小人书的封面,就想象着里面的内容,多想拿到手里翻看一下啊。糕点散发出来的香甜与地瓜干散酒味儿、煤油味儿混合成一种特别的味道,植入我少年的嗅觉系统。
三十六七岁的父亲大多时候抽那粗劣的旱烟,呛得人直咳嗽,偶尔也会买一包零售价一毛九分钱的金杯香烟用于待客,我当仁不让的揽下跑腿的差事儿。父亲给我两张毛票,找回来的一分钱我就攒着。春节时,我就成了小伙伴们羡慕的大富翁了,可以买成小洋鞭、江米条。小社所售的一些日用品的价格我还记得一些,泊头火柴二分钱一盒,煤油三毛五一斤,小鱼香烟一毛五一盒,酱油八分钱一斤,醋一毛钱一斤,散酒七毛三一斤……
小社中的半仙酒事
人的秉性不同,也各有喜好各有所长。五丰豪爽最擅长打鱼逮兔子,二雷子蔫不拉几却对使唤大牲口有独门绝技,德成信佛有打井的技艺,吴半仙穷酸偏爱杯中物……这吴半仙对参加生产队的劳动是偷奸耍滑,一年的工分赶不上一个妇女多。平时走街串巷,趿拉着一双看不出本色的破布鞋,遇到个愿意跟他聊天的就能天文地理三皇五帝说个昏天黑地没完没了。“说不得,说不得啊!”自言能预测国运,却不能预测自己的命数,四十多岁死于肝病,这当然与他的嗜酒有关。多是傍晚,他撩开小社的布门帘,迈步进来,从兜里掏出祖传的一个青花酒杯,一手擎举到柜台上。他每次只买一两,四舍五入,只要七分钱,十次就能省下三分钱。一边看着酒提从缸中提酒,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日一钱,千日一千;绳锯木断,水滴石穿。”他端起青花酒杯,先是用鼻子深吸一下,再一口喝下。接下来的他三缄其口,闭紧了嘴巴任由小社中的其他村人取笑。大约五六分钟后,他才开了金口。“我有三寸不烂舌,两排伶俐齿,只是舍不得张嘴,不然那酒气都跑了。来来来,看我舌战群儒,不不不,是舌战群氓的功夫。”他再逐一反击刚会儿讥讽取笑他的人。他和村人们都是哈哈一笑,并不在意。
大社和我的第一本小人书
一年寒假里,父亲带我去了一趟公社驻地的供销社。门脸两边红色油漆写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上方涂刷着“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标语。那才叫震撼,商品品类齐全、摆放整齐,那服务员也都利落精神,表面的热情下却流露出傲慢的神气。若与现在的商超比较起来,那是相当的寒酸简陋,但在那时已经超乎我的想象。此后,村里的小社就再也入不了我的法眼,周末就常和伙伴们去十来里地之外的公社驻地供销社,我们叫做大社。隔了高高的柜台(其实并不高,那时身材矮小),踮起脚尖,拔了脖子,双眼化作扫描仪逐一扫过商品再狠狠挖上一眼,贪婪地摄入眼底保存。大家的兜里差不多都是空的,仅是看一遍,就能满足一阵子,也就有了可以向同学们吹牛的资本。“你们知道吗?供销社有一个玩具枪,那么大像真的一样!过年叫俺爹给俺买。”“那个西游记的铅笔盒贼漂亮,你们都没见过。”“《神笔马良》小人书那叫一个好看。”……
对于小人书,孩子们天生的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尤其是《大闹天宫》,封面孙猴子双手挥舞金箍棒与那天兵天将厮杀的画面多少次的进入梦乡。向大人要钱买,那是不可能的。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几个人就想到捡蝉蜕、采药草自力更生创收的主意。
供销社收购站每个集日开门收购一些废铜烂铁、农副产品和野胡萝卜籽、苍耳、槐米、蝉蜕、蛇蜕、马蜂窝等中药材,论斤论质计价。对于孩子们的此项创收,大人也极少有收归家庭的,这就大大激发了孩子们的热情。日头刚落,就相约了去村外林地。没膝的杂草野菜棵子交织缠拌,连个手电筒也没有,借着月光搜寻,如果哪一个伙伴惊叫一声,那一定是摸到了蟾蜍或长虫(蛇)。蝉才刚刚爬出洞口,孩子们等不及它爬上树脱壳,就捉了放在水瓶里。那时的生态环境好,野生蝉数量巨大,每晚都有不菲的收获。待到集日,伙伴们就开心的去交售。打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收购站,隔了清灰的水泥柜台把东西递过去,看那公家人仔细地验级评价,心里不禁犯嘀咕,担心自己的不合格被拒收,见他倒入磅秤上的竹篮里才放心。拿了开具的小票,再去一个窗口支取现金。记得第一次卖了两毛五分钱,把打小所得的第一笔巨款紧紧地攥在手里,小脸儿也激动得发红。那次二蛋卖了四毛多,冠军的他一时得意,就泄露了秘密。他把蝉蛹摔死,掺在蝉蜕里增重,居然蒙混了过去。然后我们一群小土匪似的闯进供销社,二蛋买了一把塑料手枪,铁头买了一个铅笔盒,我买下了人生中的第一本书——一本《大闹天宫》连环画。那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后来藏书接近万册。其他几个也都买了心仪已久的东西,一路欢跳着回家,像凯旋的将军。
少时的理想
都说有志不在年高,我大概是最没有志向的一个农家娃。自己少时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去公社供销社门市部站柜台,上午在副食组,下午在图书组!曾经,小学徐老师问同学们的理想,有的说要当“科学家”“当医生”“当解放军”“当公社革委会主任”,我对他们的那些高大上宏伟志向很是不屑,哪有当一个供销社服务员神气的呢!阴差阳错,参加工作却是进入到一个外贸企业。兜兜转转,工作几经转换,三十六年后,我来到无棣县供销合作社联合社古城门市部工作,已是半百人,终圆供销梦。
我的第二本小人书
我的第二本小人书的购买过程却是曲折多变。个人资金告罄,还是每周跑大社,就为了看一眼那本《哪吒闹海》。高我一年级的黄毛倒是有一本,但要收五分钱的借阅费,我就发誓自己攒钱买一本。父亲很少买烟了,也过了捡拾蝉蜕的季节,尽管也懂得开源节流的道理,但实在无处开源啊。姐姐看我的可怜相,就给我补足了两毛三分钱。周末,听说我要去买小人书,五六个小伙伴就相跟着,他们一脸的羡慕和讨好。“阿姨,我要一本《哪吒闹海》。”“多要还没有了呢,就一本了。你这是多少钱?差二分钱。”矮墩墩的售货员把放在柜台上的小人书迅速地拿回。“阿姨,你一定要给我留着,下个星期我再来买。”那二分钱大概是来时路上得意忘形翻跟头从裤兜里掉落了。我像一个扎了孔的皮球,一下就泄了气,忍受着小伙伴们的埋怨,一路蔫头耷脑的回家。接连两天辗转反侧,怎样才能弄到二分钱呢。一天放学后,家养的芦花鸡“咯咯哒,咯咯哒”的高奏凯歌。我也灵光一闪,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去草窝捡起那枚温热的鸡蛋,跑到邻村杜家庄供销社门市卖了五分钱。一周飞快,那几个跟班又在村头等着我,到了图书专柜,那小人书却不见了。“阿姨,《哪吒闹海》呢?你说好给我留着的。”“你又没交定金,咋就不能卖?下个星期六来一定有,专门给你进一本。”
等待的这一周仿佛有一年那么长,好事多磨,终于得偿所愿,拿到小人书的那一刻,人都要飘起来的感觉。“哥哥你看,这里写着‘程海迪’三个字呢。这名字真好听,她一定是个漂亮女孩。”果真,扉页有依稀可辨的铅笔字迹,那是用橡皮擦过后的痕迹。哦!“程海迪”,那可是非同寻常的名字,带着城市味道的时髦新潮。那时农村女孩子的名字土得掉渣,像什么“招娣”“迎春”“桂香”“小喆”“二芬”……等等不一而足。开动我的所有智识想象她的模样,她一定有着电影上城里女孩的曼妙身姿和姣好面容,还有着好听的嗓音,百灵鸟一样的婉转清扬。
六年后,我坐在县城一中的明亮教室里,老师在点名。随着老师叫出“程海迪”的名字,我的视线也跟着追过去,那么清新脱俗的阳光女生,浅浅的两个酒窝,随意梳一个马尾。我跟她同在一个语文学习小组,直到半年后,内向腼腆的我才讷讷的问出憋了六个月的话。“你是不是曾经在一本《哪吒闹海》的小人书上写过你的名字?”“啊!你怎么知道?!一年暑假里我跟着姨妈在她门市上玩,拿回家看过,因为写上名字还被我姨妈训了一通。”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我们俩一下亲近了许多。她曾送给我一双球鞋,说是她哥哥买小了,我也把母亲做的醉枣带给她,还给过她一只小狗娃。高二下学期,她随父母工作调动去了青岛。一晃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同学群内又看到了她的影踪,头像照片还是那么清丽甜美,岁月从不败美人,果是如此。偶尔聊一会儿,那本小人书就常成为聊天的一道开胃小菜或餐后甜点,有点酸有点甜。
父亲的自行车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或座钟)、收音机“三转一响”是那时青年人结婚的标配。六十年代初父母结婚时,一样也没有置办。作为长子的父亲刚刚师范毕业没几年,还在德州庆云县严务公社东左耳小学当一个教书匠,24.50元的月工资常常是捉襟见肘。那时的叔父、小姑妈还在上学,尽管祖父和母亲天天出勤生产队的劳动,那点可怜的工分也仅聊胜于无,我家年年都是缺粮户,所以父亲买一辆自行车的计划多少年都难以实现。每到周末,换洗衣物、学生作业用老粗布打一个包袱往瘦削的肩背上一跨,迈开修长的双腿步行往返几十里地,半路上还要采挖一些野果野菜。
终于攒够了一辆车子款,还是买不成,没有车子票啊。在那个票证时代,从针头线脑到三转一响等很多商品都需要凭票购买。父亲拿了学校出具的证明去供销社申领车子票被拒,原因是“外县人不能占用本地指标”,家乡的大社又以“不在本地工作”为由,也不发给。最后还是公社的一个头头给解决了难题。公社领导例行到学校走访慰问,召集优秀教师座谈,问到有什么困难,父亲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一车难求。领导当场写了一个条子,“明天去供销社推一辆!也真是难为你了,跑了五六年,都快走了一个长征路啦!”
五市两肉票
那时能吃上一回猪肉就是最大的幸福,根据猪的部位不同,肉价一斤从六毛四到七毛二。母亲看着面黄肌瘦的孩子们,她本应丰润光泽的脸上却蒙了一层愁云。父母的孝顺是村里出了名的,每次割二两肉,首先要给祖父包顿饺子或是炒个肉菜,我们只有眼馋的份儿。“你们好好念书,长大了工作了鸡鸭鱼肉吃个够。”谁信呢!八月十五中秋节,在农村是一个很重要的节日。母亲头天晚上就拿出那五市两肉票,把皱褶展平,放在一本夹着鞋样子的民国课本中。我们也带着异常兴奋的快乐进入梦乡,明天中午放学就可以吃到喷喷香的大肉包子啦!临睡前还嘱咐母亲,“一定要割腰窝最肥的那一块儿。”
第二天,上午放学的钟声还没落地,我就第一个弹出教室,飞也似的跑回家。灶台上一盖垫窝窝头和几个菜粑拉子,哪里有什么大肉包子。小妹蹒跚着走到外间屋,“咱娘把肥肉票给村头那个撂炕老厉害的人家了。”我一听就急得流出泪来,那可是盼了大半年的肉包子啊,一下落了空。这时从自留地劳作回来的母亲,用她粗糙的宽厚手掌抚摸一下我的脸,我哭得更厉害了。我也得以知道,那家临终的老人就想吃碗红烧肉,就找到了母亲。他家人知道母亲最会精打细算,年节该有的一定不会差缺,他家人也知道,母亲一定不会拒绝。父亲的意义是榜样,母亲的意义是影响。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从不放弃任何一个教育我们的机会,她的身体力行影响了我们姐弟四个的人生路。近三十年来,小妹默默资助了十几个贫困学生,我也在公益路上走过十六个年头。
我的第一把茶壶
1988年1月3日,那是高一辍学的我到招工企业报到的日子。那天漫天飞雪,一辆吉普车载着我和后来的女作家青衣从县城向一个乡镇颠簸而行,工作的厂子就在乡镇驻地。午饭后,我就去了镇上的供销社门市部。自小受祖父辈的影响,喜欢喝茶,就花了12元选购了一套七头蓝色边花茶具,购物小票至今我还保存着。那把壶出水痛快,大小适中,几十年中,用它待客和自用,茶壶完好无损,六个茶杯只剩两个完整的,再买了同样花色的补齐。
在那个小镇上,结识了诗人藏刀,除了谈诗论文之外,经常两人相约了散步。最常去的就是到供销社门市转一圈,也不一定要买点儿什么,实在是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在《茶中光影》一文中,我曾提及这一段。书画曲艺俱佳、曾学深厚的刘重阳小弟读后,绘制了一幅小品书画赠我,一把蓝色边花茶壶,一个茶杯,一碟果品,生动有趣。这把壶是相伴我最长的一把壶,即使后来我玩起几百几千元的紫砂壶,这一把老壶还是放在客厅博古架上最显眼的位置。
表哥相亲相了个寂寞
其实,通过一个个老物件儿背后的“大时代小故事”,让人能感受到时代跳动的脉搏,而供销社可就是1950后几代人妥妥的回忆杀!
对于少时的我,那是一座神奇的宝藏,每次走进门市部,面对着很多叫不上名字来的琳琅满目的商品,便会生发出奇异的神思妙想。油然默念《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中的“芝麻开门”密语,也不能看到想象中的结果;那是一方令人留恋和神往之地,古色古香的柜台货架,侵染着岁月的包浆,对人们述说着时光的故事;那还是一个汇聚人气,市井烟火气浓郁的场所。且不说香烟、散白酒、高粱醋、酿制酱油、肥皂、煤油……各种商品散发出的味道汇合而成一种复合型令人着迷的嗅觉诱惑,更是扮演一个特别的角色,那就是很多农村青年男女相亲的现场。
我一个表哥相亲的故事,被人们谈论说笑了多年。先是由媒人说定时间地点,对方大概外貌着装,或是手里拿一样什么东西,或是姑娘系一条什么颜色的纱巾头绳。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啊,保留着最淳朴的羞涩和对爱情的憧憬,只是远远的望一眼,一句交谈都没有,脸颊就已经一片绯红。表哥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供销社百货门市部,站在柜台一端,装着浏览商品,不住地把眼光转向门口,还不时抖几下胳膊,露出借来的一块上海牌手表,他其实紧张的不行。看看时间还早,就去了土产杂品和图书门市转了一圈。那个就是她吧,身材匀称,皮肤白皙,扎一个蝴蝶结,暗红方格子上衣,蓝裤子,手里拿一方素白手绢,跟一个女伴说说笑笑的走进门市部。好像也看了表哥一眼,就走近柜台,选了两件头花就走了。姑娘的落落大方和自然得体没有一点来相亲的紧张害羞。
随后媒人上门找表伯一家,“说好的时间地点相亲,你家小子咋放了人家鸽子?!”原来却是表哥一时紧张,把图书门市记成百货门市了。那姑娘家大概是满意表哥一家的条件,同意再相看一次,直接去了媒人家里。表哥发现这个姑娘更美,还是个高中生,终于抱得美人归。表嫂几分娇羞几分嗔怨,“你的派儿还真大,上赶着追你!”
……
新时代,新供销
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在市场经济的冲击下,老资格的供销社也是短板逐渐凸显。开放的市场竞争中,供销社规模逐步萎缩,导致了很大数量的职工下岗转岗,勉强维持的供销社职工工资也减缩了不少。再加上新的职业工种的多样化,供销社售货员已不再是人人热羡的好职业,他们身上的那一圈耀眼的光环消失殆尽。供销社实体也大多关停并转。
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明确提出深化供销合作社综合改革,开展生产、供销、信用“三位一体”综合合作试点。几年来,随着新型供销合作社恢复重建,“供销社”这个已经淡出人们记忆近三十年的名词,重新热火了起来,也取得了实实在在的成绩和良好的社会效益,成为健全服务人民群众生产生活的综合平台。
这段时间以来,无棣县供销社门市古城店着力打造“乡愁记忆·供销情怀”品牌打卡地,先后开展了《炊烟三部曲》乡土文学创作交流暨作品研讨会、婚恋主题宣讲、无棣历史文化讲座、梨园荟萃戏曲汇演、淄博无棣两地书画交流笔会等十余场次活动,得到社会各界的欢迎和好评。
供销社食堂、福享系列食品、保健茶饮、赤脚医生康复站、全民阅读驿站……等等陆续上马。不久的将来,它一定能成为人们心目中最喜欢的样子,把为人民服务的口号落到实处,并且以更加崭新的姿态,为我县经济社会发展添砖加瓦。
故园记忆乡愁浓,供销情怀总如诗。七十年沧海桑田,七十载风雨同舟。回眸峥嵘耕耘路,蓄力为民向未来。
作者简介
马士明,字千里,笔名骥风,生于七十年代,滨州无棣人。省作协会员,省散文学会会员,中华传统文化儒学高级教师。爱好阅读、美食、驴行,亦习茶道,兴之所至涂鸦自娱,偶有文字散见部分省市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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